
《村妻扶我凌云志》
寒门王宇峰曾是村里的“笑话”:科举三载不中,茅屋四面漏风,连亲戚都踩着他家门槛劝妻子袁宁“别在一棵树上吊死”,可这个被嘲作“泥腿子”的女人,却把日子过成了柴米油盐里的光——她悄悄揣着母亲留下的银镯,当铺老板捏着镯子叹气“这可是你娘的心头肉”,她却只攥紧那几卷泛黄的《四书章句集注》;夜深时油灯如豆,她坐在织机前织到手指磨出血泡,布匹换来的铜钱一枚枚塞进他“买笔墨”的粗布袋里,自己却啃着冷硬的窝头。
当王宇峰终于披红挂彩、带着“解元”功名荣归故里,曾经唾弃他的乡绅挤破头想攀附,当年逼他休妻的舅妈跪地哭求“看在亲戚情分上”,可他站在新置的深宅院门前,目光越过满堂贺客,只落在院里那棵他当年亲手栽的槐树下——袁宁正蹲着教孩子写字,鬓边已染风霜,指腹的老茧比当年更厚,他走过去握住那双手,掌心的粗粝硌得心发疼:“他们都说我成了人上人,可我这凌云志,从来不是为了让他们跪,是为了让你从此不必再当着全家的面典当东西,不必再在油灯下织到天亮,能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,看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暖。”
从破败茅屋到诰命府邸,袁宁用半生孤勇托起一个男人的青云路,而王宇峰的“凌云”,终究是兜兜转转,回到最初那盏为他亮到天明的油灯下。